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梧桐小说>权御医道:天楚重构录 > (第1页)

(第1页)

消毒水气味在鼻腔炸开的瞬间,马振铎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去摸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。指尖触到的不是塑料药盒,而是粗麻布的触感,混着雨水和霉味。他猛然睁眼,看见漏雨的房梁正将雨水滴在自己手背上——那是双属于十二岁孩童的手,腕骨处有道两寸长的旧疤,正是记忆中陈妃用银簪刻下的防伪标记。

公子!少年阿虎的哭声穿透混沌,这个总被他当作古代版实习生的孩子正抱着浑身青紫的老妇人发抖。马振铎突然头痛欲裂,不属于他的记忆如CT扫描般层层展开:三个月前,他在现代急诊室抢救心梗患者时突然心脏骤停,再睁眼就成了被追杀的落难皇子,而此刻抽搐的老妇人,正是用最后力气为他挡住致命一剑的奶娘。

拿竹片!他扯断腰间玉佩的红绳,金属相击的脆响让阿虎猛地抬头。当看到马振铎用牙齿咬开奶娘的牙关时,少年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破庙,这个总说消毒的公子曾用艾草熏烤生锈的匕首——此刻那把磨得发亮的匕首,正被用来挑开奶娘舌根的毒囊。

去河边取鹅卵石,烧红了裹布热敷神阙穴!马振铎扯开自己里衣,用撕下的布条蘸着井水擦拭奶娘的腋窝,现代急救知识与记忆中陈妃教的天楚九针在脑海中自动融合。他注意到奶娘指甲缝里的靛蓝粉末——那是赤练蛇毒的特征,和三天前追杀他们的黑衣人袖口残留的一模一样。

当阿虎抱着发烫的石头跑回来时,马振铎正在用银针扎奶娘的十宣穴。烛火下,少年看见公子的额角渗出冷汗,却仍在喃喃自语:心跳58次分,呼吸12次分。。。不对,古代没有心电图。。。突然,他的指尖触到奶娘颈侧的淋巴结——异常肿大,带着现代医生的敏锐,他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中毒,而是某种传染病的前兆。

阿虎,把破庙里的老鼠洞全堵上,用石灰水洒三遍。马振铎撕开奶娘的衣襟,在她心口发现三枚紫斑,形状竟与记忆中陈妃的朱砂痣相似。更令他心惊的是,奶娘内衣夹层里掉出半幅地图,边角处绣着的蟠龙纹,正是天楚皇宫密道的标记。

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,马振铎吹灭油灯的瞬间,三支弩箭擦着他发梢钉在墙上。借着月光,他看见箭头泛着幽蓝——果然是赤练蛇毒。阿虎摸向腰间的短刀,却被他按住:从密道走,记得用硫磺粉撒在脚印上。少年不知道,这个临时想出的防追踪法,正是马振铎在现代读《法医学》时学的气味干扰术。

当他们钻进地图上标记的树洞时,马振铎摸到洞壁上刻着的小字:景和十五年冬,陈妃留此血书。指尖划过凹凸的刻痕,属于原主的记忆突然清晰:那是他五岁时,奶娘第一次带他走这条密道去见生母,陈妃抱着他哭了整夜,说等他长大后,要用仁心治天下百病。

此刻,怀中的奶娘突然抽搐加剧,马振铎不得不停下脚步。他摸出急救包底层的银针——这是他穿越时唯一保留的现代物品,消毒包装竟奇迹般完好。当银针刺入膻中穴时,他突然想起在现代医院的最后时刻:监护仪的警报声、同事们焦急的呼唤、还有那句准备除颤——原来,命运让他在两个世界的濒死时刻,都握着救人的针具。

公子,前面有光!阿虎的低语打断思绪。洞口外,朦胧的灯火映出一座废弃的土地庙,庙门匾额上的济世二字已斑驳,却让马振铎心中一动。他突然想起奶娘临终前的话:去永州找张猎户,他腰间有半块蟠龙佩。。。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半块玉佩,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,那是天楚皇室特有的和田暖玉,合璧时会浮现出天楚地形图。

庙内,咳嗽声突然响起。马振铎示意阿虎吹灭火把,自己摸黑靠近神龛,却被人用刀抵住咽喉。小崽子,跟踪我们三天了。沙哑的声音带着永州口音,马振铎借着透风的墙缝看见,对方袖口绣着的不是赤练蛇,而是半条蟠龙——和他的玉佩纹路吻合。

张大叔他突然开口,说出奶娘曾提过的暗语,陈妃娘娘托梦说,永州的橘子该熟了。刀刃猛地收回,黑暗中传来布匹撕裂声,接着是温热的血滴在他手背上——那是对方在割开衣襟,露出心口烙着的半条蟠龙印记。

二十年了。。。张猎户的声音哽咽,娘娘她。。。可安好马振铎没有回答,而是抓起对方的手按在奶娘的脉搏上:中了赤练蛇毒,还有腺鼠疫的前兆。现在听我的,去收集葛根、金银花,再找七只活老鼠。。。他顿了顿,想起现代流行病学知识,记住,要褐家鼠,尾巴有环状纹路的那种。

张猎户愣了一瞬,突然跪地磕头:当年末将护送娘娘出城时,您才三岁。。。没想到,您竟学会了娘娘的医道。马振铎没有解释穿越的事,只是盯着神龛上的土地公像——神像的眼睛,竟被刻成了显微镜的形状。他突然意识到,陈妃当年的流亡,或许早就为他铺好了用医学复国的道路。

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庙门时,马振铎正在用陶罐熬制葛根汤。奶娘的体温降了半度,脉搏也趋于平稳。他摸出急救包中的笔记本,用炭笔写下第一行字:天楚历景和十七年四月,确认赤练蛇毒成分为乌头碱,腺鼠疫潜伏期约三天,需建立隔离区。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中,他听见张猎户在门外低语:小主子,永州城的药铺,都被三皇子的人盯着。。。

合上笔记本,马振铎望向庙外的青山。现代急诊科的经历告诉他,抢救一个人需要精准的诊断,而抢救一个王朝,需要的是比毒药更锋利的智慧——就像他此刻藏在袖口的手术刀,那是从现代带来的唯一金属器具,刀刃上还刻着原主的生辰。

先救人,再谋国。他轻声对自己说,这句话既是当年医学院的誓言,也是此刻的生存之道。当阿虎抱着捆好的草药跑回来时,马振铎已经在神龛前搭起了简易的消毒台,用煮沸的井水调配着盐水——他不知道,这个破旧的土地庙,即将成为改变天楚命运的第一间急诊室,而他手中的柳叶刀,正悄然划破历史的帷幕。

永州城的药铺地窖里,马振铎盯着陶碗中翻滚的褐色药液。张猎户带回来的七只褐家鼠正在角落啃食浸过青霉素培养液的馒头,这是他从急救包底层找到的最后半支青霉素粉——穿越时因挤压破损的药剂,竟在古代环境中自然发酵出了菌种。

公子,城西又死了三个猎户。阿虎掀开地窖木门,带着一身潮气,他们的症状和奶娘一样,指甲缝里都有靛蓝粉。马振铎皱眉,用竹筷蘸取药液滴在老鼠伤口上,看着溃烂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。现代记忆告诉他,这是腺鼠疫与乌头碱中毒的混合症,而赤练蛇党显然在利用疫区扩散毒药。

去告诉张大叔,把染病的人都带到土地庙,用石灰划隔离圈。他撕开笔记本,用炭笔绘制简易解剖图,记住,任何人靠近都要先用艾草水洗手,包括你自己。阿虎盯着纸上开膛破肚的老鼠图,突然想起三天前公子在破庙解刨田鼠的场景——那时他才知道,人的五脏六腑和老鼠竟有七分相似。

地窖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张猎户的声音带着慌张:小主子,有位姑娘闯了进来,说要见能让死人睁眼的郎中。马振铎刚盖上装培养液的陶罐,就看见穿月白襦裙的少女被阿虎半推半搡地带下来,发间簪着的银铃响个不停。

你就是济世堂的小郎中少女掏出绣着苏绣的荷包,里面滚落出半片发黑的人参,我爹吃了太医院的安胎药,现在七窍流血!马振铎瞳孔骤缩——那人参上附着的白色菌丝,正是他在现代见过的毒蕈碱污染症状。

回甘吗他突然抓住少女的手腕,号脉时发现其寸关尺三部皆沉细,服药后是不是看见房梁上有蛇游走少女震惊点头,马振铎立刻转向张猎户:取绿豆、金银花,加三钱黄连煎水,越快越好!他又掏出银针,在少女膻中穴周围连扎三针:是鹅膏菌中毒,太医院的安胎药被人调换成了毒蘑菇。

少女这才注意到地窖里的老鼠和奇怪器皿,忽然看见马振铎腰间的蟠龙佩:你。。。你是皇族她突然跪下,我是永州知州之女苏婉儿,求您救救我爹!他上周刚给三皇子的船队批了免税文书。。。

马振铎手一顿,终于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片段:三皇子楚怀瑾以海上通商为名,实则走私赤练蛇毒,永州知州苏明远因阻挠此事被下毒。他望向苏婉儿发间的银铃——那是天楚贵女的信物,却被他发现铃舌处刻着极小的赤练蛇纹。

苏姑娘,你父亲中的是慢性毒,需要持续服用解药。他从急救包取出仅剩的半片阿托品,磨成粉混入药汤,但更重要的是,找出是谁在太医院的药里动手脚。苏婉儿抬头,对上他冷静的目光,突然发现这个少年郎中的眼睛里,有不属于十二岁孩童的沧桑。

当夜,土地庙的隔离区亮起二十盏气死风灯。马振铎让阿虎用猪油混合硫磺,在每个帐篷外画下现代医学的隔离符号,惹得老猎户们纷纷嘀咕。他没空理会这些,正用竹刀给新送来的尸体做解剖——这是他第一次在古代进行尸检,胸腔打开的瞬间,他终于确认:所有死者的肺部都有异常结节,正是腺鼠疫引发的肺实变。

公子,苏姑娘带着知州大人的手札来了。阿虎的声音从帐外传来,马振铎摘下用纱布自制的口罩,看见苏婉儿抱着个檀木盒,眼中闪过惊讶——她竟能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,用艾草水洗手后才进入隔离区。

这是我爹整理的三皇子船队清单。苏婉儿打开木盒,露出一叠盖着知州大印的文书,每艘船都标注着药材,实则运送的是。。。这个。她拈起一片靛蓝色粉末,正是奶娘指甲缝里的毒物。马振铎突然想起现代毒理学知识:乌头碱溶于酒精,正是极好的航海储存毒药。

帐外突然传来骚动,一个满脸脓疮的汉子撞开隔离绳,抱住马振铎的腿大喊:神医救救我娘!她吞了赤练蛇给的药。。。话未说完就开始抽搐,马振铎闻到他口中的杏仁味——是氰化物!他立刻让阿虎取来甘草水,同时注意到汉子袖口绣着的赤练蛇,竟比之前的暗卫多了两枚毒牙。

赤练蛇党分级了。他低声对苏婉儿说,两毒牙是负责投毒的死士,三毒牙。。。应该是毒医。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狼嚎般的惨叫,守夜的张猎户捂着胳膊冲进帐篷,小臂上插着支弩箭,箭头泛着和汉子口中相同的蓝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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